黔中文学邹冬萍雨访砚山

雨访砚山

文//邹冬萍

◎雨中碎碎念

下雨的早晨,黎明仿佛比往常来得略晚一些。鸟鸣,经过雨水的淘洗,变得慵懒而模糊。这一刻,窗外的雨下得很瓢泼,发出的哗哗流水声与鸟鸣的啾啾声混杂在一起,让人很难分清,究竟是雨水唤醒了鸟儿的早晨,还是鸟儿掀开了雨的晨幕。窗外,铁青色的西班牙式建筑的尖顶把灰蒙蒙的天空按比例切分,呈现给我一块不对称的菱形天空。这时候我想,云到哪里去了?飞机的划痕呢?时刻用翅膀拍打天空的鸟儿们又到哪里去了?

似乎,此刻留给我的,唯有一缕若有若无的花香。哦,是了,还有随着屋檐滴落的雨水一路跌宕而下的心事,纷纷散落在这个雨水飘摇的晨,开出一朵又一朵稍纵即逝的心花。昙花一现,却是那般的美好。

人世间,最美的总是最短暂的。

◎雨中,邂逅一盏茶的温度

风中的雨,雨中的风,就如一对唇齿相依的孪生兄弟,一路相携着闯了进来。寂静,在雨水中显得愈发的绵长。天是寂静的,寂静得让人忽略云朵存在的可能性。地是寂静的,哗哗的流水仿佛也喑哑了喉咙,如一位沉默而固执的孩童,不知疲倦。等待他的是未知的远方,一个可以容纳嚎啕、容纳呐喊的远方。

窗外,一雨如注。窗内,一盏在手。温暖的空气里,洋溢的是笑脸。生活,带来的忧伤与困惑,渐行渐远。留下的,唯有文字的暖。

这是一群以灵魂书写一生的人。也是一群以文字去书写灵魂的人。他们相聚。欢笑。戏谑。争执。然后,握手言和。时光,温暖了岁月的苍凉。岁月,惊艳过时光的罅隙。一段经典的让人笑出眼泪的老笑话;一份执笔书写过那年花开的往日情怀……统统在一杯香艳的黄蜀葵花茶里与你相遇,一笑泯恩仇。

雨中,邂逅一盏茶的温度,刚刚好。

◎与一朵黄蜀葵的对视

蓝皮屋瓦的厂房下,我承认我很仓促地与一朵黄蜀葵相遇。请原谅我的鲁莽,表现得远没有想象中的优雅。我真的没有想到,在这高大空阔因而显得过于雄性的世界里,居然邂逅你明艳艳的温柔。

你摇曳在风雨中。隔着一条雨幕与我对视。我看见你细弱的身子,阶梯般开出几朵黄色的花朵,娉婷而寂寥。我想你是孤独的,因为你的美。或者,因为你的孤独而美丽。你竹叶形的叶片,瑟瑟抖动,我想,那一定是你说给众人听的花语。可意会而不可言传。

与你一箭之外的,是世人难以分清的黄秋葵。有着与你相似的外貌、相近的习性,就连名字都相近。原来,美丽与幸福,或是一切人间美好,也是有着孪生姐妹的。

厂房内,新建的烘干房排列整齐,就像是一列整装待发的火车,只等摘下你黄熟的身体,褪去你水色的罗衫,烘干你的笑容。是的,你天生的使命就是服务人类。你可以泡茶、药用、美容、烹制食品,甚至还可治疗痈疽。在甘、辛、凉里调制你的一生。

在更远一些的地方,众埠的基地中,有更多的花朵与你一样生长。想必,她们开得更繁盛一些,也更热闹一些。只待金色的季节,途经一百亩花田,一百朵流云,与你热烈相拥。

因而,你不必忧伤。开得寂寞或热烈,终将难逃花草的轮回。其实,人生也一样。没有永恒不灭的肉体,却可有恒久闪耀的精神。

最少,此刻,还有我记录下你的心情。我记下了你的名字——黄蜀葵,在心里。还有一个叫做“绿乐”的公司,在七年的时光里举子无悔,执着地将健康、绿色的理念,根植进世界的餐桌。我们期待,你的脚步越走越远;我们期待,某一天,还能与你如此幸福地遥相对视,品出一朵花应有的骄傲与灿烂。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空气中的颗粒分子长出了翅膀,飞在湿润的雨水中,直沁心脾。远山空寂,林鸟潜踪。一连串沙沙的脚步似乎破坏了这一份沉寂到让人心碎的美:因雨水而浑浊的河水,泡沫堆叠着泡沫,滚滚向前。它的背面是被雨雾虚化了的远山,还有一座挂满绿色苔藓和藤萝的红军桥。一棵不知生长了多少年的老树,被风所催、被岁月折弯,横亘在河面上,氤氲出一种苍凉而落寞的黯然况味。

一块用青苔写满沧桑书的巨石,怀抱着飞鸟衔来的果实,一寸寸地将它呵护成泱泱巨木。就像额头布满皱纹的老母亲,用自己甘甜的乳汁抚养大孱弱的幼儿。树,尽管已长成了参天的模样,却仍然深情地簇拥在母亲的身旁。它要将天地日月之精华吐呐心间,回哺母亲千百年来无怨无悔的养育之恩。

与之两两相望的是树抱石。因为它的存在才成就了石抱树的伟岸。

我其实很难想象,以一棵树的韧度,该如何去承担一块石的力量?此刻,让我感动的已不仅仅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更让我感动的是这一份承担——多像一份死生契阔的誓言:“山无棱,天地合,冬雷震震,夏雨雪,乃敢与君绝!”你侬中有我,我侬中有你。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无论刀斧加身,或是水淹火焚,难夺其志,永不放手。

或许,这就是爱了吧?无论草木,无论山石,更何况人乎?人世间,只要有爱就有希望,有爱就会有美好,亘古不变。

死生契阔,与之成说——这绝不仅仅是梦想。

◎重走红军路

怀着怎样的心情才适合走进你?在晴空万里、悠悠白云之下?抑或是此刻这一衣带水、远山横笛的江南水色里?你在时光的纵深处蜿蜒,我在时光的错落间彷徨。彼此回望,或是彼此相忘吗?

哦,不!我怎么能够忘记你?即使时光已渐行渐远,你的故事却越来越丰饶。许多年前,你的身体还没有这么衰老,铺在你身上的青石板还留有刚凿离深山的生猛味道。一双双穿着草鞋的赤脚,整齐或孤单地踩过你的小径。他们背负着神圣的使命,在心爱的姑娘们带泪吟唱的“十送红军”的歌声中离开了家乡。

“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的别情,就此落土心间,转眼枝繁叶茂。

“一送(里格)红军,(介支个)下了山,秋风(里格)细雨,(介支个)缠绵绵……”此刻,山里妹子的歌声仍在耳边萦绕,走过这条铺满落叶小径的红军战士仿佛也浮现在眼前,就连被时光凿下年轮刻痕的青石板小路上,当年红军留下的足印依然清晰可辫。

这一刻,风雨止步。这一刻,河水停止喧嚣。这一刻,远山跃出雾霭。这一刻,你是否想起了久远的故事,在一首首红歌里传唱?

故乡,是一茎荷叶折叠的船,载满他乡的明月,载满写不尽的相思,载满挥不尽的乡愁,缓缓地摇,摇啊摇,摇回故乡的红军桥。

少年的阿娇,是否一袭素衣,一肩霜露,守着寂寥的河水,守着或消瘦或丰盈的月亮,守望着那位曾经的少年?

而少年,早已白头。在岁月的光辉里耗尽身体的光辉。或是,在岁月的销蚀中销蚀了一切有形的存在。

不必纠结,在与不在。你应记住:精神永在!

一声隔着时空传来的远久喟叹,复活在一个乡音的词语里嗡嗡回荡:若再一次面临选择,亲爱的姑娘,对不起,我还是会选择,重走这条红军路。

“挥手从兹去,潇潇斑马鸣”。这一刻,怎能少了那一轮华华其灼的明月?

你是时光沧桑中的一条船,橹声回荡,穿越千年。

我们,重走红军路,再过红军桥。有一种喜悦直涌心间,那是红旗下长大的孩子拥有的无以伦比的幸福与骄傲!

邹冬萍,女。江西省作协会员,年江西省青年作家班改稿会学员。诗歌作品主要刊发于《诗选刊》《星星》《天津诗人》《延河》等全国性各级纸刊多家。获奖若干,诗歌入选诗歌作品入选《中国当代诗人代表作名录》《年安徽文学诗歌年选》《中国民间好诗年选》《八一诗选》《新时代江西省女作家文集》《中华诗坛年选集》等多种文集。

木头李

来自网络

邹冬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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