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花之完成
那些面目模糊的花朵
和整个田野上的婆婆纳挂在灰色的云块里,随时都有沉没的危险我害怕延迟的约定,因为荒芜它变成河底一块拿不走的石头阳光最容易阑珊风吹拂叶子掉得很快,很多我慢慢变得健忘有一盆兰花即将在这个春天落尽它的美从时光中细缕而出这样的线条被辨识后便无法忘怀:像触碰到了最初的枝头河水涤开如此清澈它的花瓣就落在水中落在那些被人遗忘的石头之上
楝花春天的楝树不断地掉叶子风吹着它夏天的楝树不断地掉着花雨淋湿了它细叶榄仁排了一整排机动车排了一整排我停在红灯路口你等着我去接你你已经长得那么高站在楝树下顶着那么细碎的雨那么细碎的小花那一年楝花落完时你来到我身边,我抱着你那么小,张着那么亮的眼睛那么欣喜。像楝树上即将开启的一枚初雪
到处都是合欢花的味道白鹭在雨后飞得更高些夕光照着其中一只掠过屋顶展开的翅膀有种欣喜的颤动人们行色匆匆却难以掩饰某种气息的萌动树枝风中伸展又聚拢我尽量避开象征的手法关掉越来越浑浊的河流——这一条信息的浇灌通道只让我看见无数的抛掷世事都在凋敝而夏天忽然以潮水般涌来推开一棵棵树的芬芳光以香气而香气以光的形式存在行走的众人已经醒来在黄昏中发亮
水仙的形式主义推动着食指和中指它们像脚在走路怎么走都是在原点多么孤独,我还有另一对手指却没有走出来窗台上水仙花在掉落能给你的少之又少一个花期的用尽在迟钝的春天被人忽略的香气到了尾声这么多类似的情景沐浴中的人却没有回过神来留下残局我才明白这个春天并不匹配一份抒情花盆里的水变浅,水仙只会低下头看着它水中的影子,水仙簇拥着水仙拥挤而失败的感情我的手指却不想伸出来簇拥彼此
蓝花楹
他因为松懈才向我递过来手
我停留于梦幻多于现实。蓝花楹开得很高顶着不被允许的紫色星空放大的优点常常让人忘了反省自身:树枝因为纤细而易折像阶梯被取走,攀越的记录在消失我抬头仰望时玻璃碎裂碎片散开,飞溅消逝如同一片紫色的粉尘星空在背后淌着水流空树林被交谈声所填充他数着往昔交出典藏的明珠沉浸中不想悔悟。星子和流水迁移满树找不到一朵留下来的花现在他的手停留在半空一张单据夹在高高的树上我因为迟疑而久久没有接住
夜里的合欢
辨认出夜里的合欢在一座路灯旁边依次是榕树,又一株榕树,苦楝树河边的一排树木,此刻各自投下它们的影子不像白天,在疾驶的车轮中它们的名字只是隐没于绿叶之间除了黄蜀葵它开花了,开花的树完全脱离了树的涵义再过去我忽然看到了紫荆站在一片阴影中垂下来的叶子也是合拢的。相比于合欢此刻更像合欢:两个半叶合为一体无间的亲密它为什么得不到更适合的命名又回想毛绒绒的合欢,细软粉嫩弱不禁风。紫荆为什么只能是紫荆合欢为什么应该是合欢一旦绽放——我仍然只愿意唤它合欢合欢
蟹爪兰
她抓起桌上的杯子不小心喝下的茶叶残渣加深了她心里的懊恼他的讲述并不想停下
未经消化的言语凝结在空气中不断增多以至于空气越来越拥挤另一个人在来之前的路上透过车窗的玻璃发现她摇下车窗只是点了一个头风中留下的颗粒一种未被区分的色度把她渗透与现在压迫她的冰块完全不同他的手就搭在她肩上并且长久地放在那里她想过去移开窗台上的蟹爪兰把它从强烈的光照下移开
但还是长久地坐在那里这么持续地争论是为了什么蟹爪兰的紫色多么像一个个不断堆积的方块挤兑了她小部分自由的呼吸他的手指垂下来,他的手指正在她的身上开花
不要比杜鹃花更红鸟儿在三月脆生生地叫杜鹃花红了杜鹃花红了风吹过它们一片片地打开它们风开始有甩动的尾巴那些红到不会脱落的花瓣必须得到告诫不要停下来
请不要停下来深浅的枝桠间一个个可以喊出来的名字开了
曼陀罗
整个春天的雨水,下成一个半圆另一个半圆在我的眼中。世界漆黑如果有人需要被凝视,且不能融化我穿过手指的弧度去街上,买一朵没有色彩的花人们叫它曼陀罗它像雨滴一样透明它有雨滴一样的哭声
马拉巴栗浅夏。马拉巴栗的叶片伸展一层层绿在叠加光合中叶片的呼吸被拧成结南风试着对这个小结轻轻一吹一簇簇光束便被打开多么明亮的光束被定格风穿过斜针形的空隙时我类似听到一种尖叫过于轻巧过于纤细,以至于我不确定这是阳台上种植的发财树——拧成结的是它厚实的根它的呼吸是叶片上露水滴落的声音,不会被风吹成光线这是不同命名带来的不同效应吗河边的马拉巴栗,它就隐在两棵楝树中间花的光束接受不断地风吹风就这么吹着花粉吹得我就要流感了我知道它的尖叫过后又要结下我种不出来的果子
桃花我确信你仍然是住在一场风的内部,那些花瓣并没有在坠落枝头上都是水源春天的风在拔动,一棵棵桃树的暗疾蜜蜂用一个缝衣针的借口你用着一把没有裂口的剪刀春天到处都是利器我没有看过一朵表示静止的桃花我从没有看过静止的一朵桃花这么柔肠百结,像翻涌的袖口实在是欠缺了安慰
黄栀子你和我说起上一次聚会前年?或是更远我对时间概念越来越模糊记不清花期叠加的次数常常以为是昨日其实远逝多年你在一本书里找我的名字你说找不到。是的找不到。具体说我应该在哪里我费劲地想了一下我记得那天是阴天黄栀子开得有点太近我说我们等一等再等一等。然而枝头上绽开让人迷乱的香味,多么趋向于一层封面
栀子花用三个季节得到一种回应,我见识了一些反反复复的开启然而不无意外从无收获。我想我的种植只会让人不可抑制地想起往昔。那些不再漂浮的泡影是如何沉溺于流水再无音讯。如此这般的香味带着忧愁让人明白不可占据然而他们要说你是欣喜的我的小女儿,好吧你就是欣喜的你一个一个结在盛大的夏日白色裙摆意欲张开雾障层层叠叠如此这般。不可细述
叶子恒大城的第4路公车,还没来握着手机,钥匙,几十块零钱便让人觉得自己不会被世界遗落深秋的车站显得萧瑟站牌也经历了发芽,抽枝陪着路边的大叶榕簌簌地掉叶子。我就是它的叶子两年前我来过这里现在我穿着长毛衣,是之前的一个重影那个软件员告诉我,误删的照片多数是找不回来了频繁的操作,会造成覆盖嗯,我是这一片片叶子在现实中,频繁来回落在我去过的地方不断地把自己覆盖
摩罗他们在为一个词语博弈的时候我在想文字如何排列才能成为摩罗花瓣簇拥的那一簇密长的花芯所有的字都认识,而现在它的阵列让我觉得陌生换一个镜头的角度比在一本流行的书上撕扯它霍乱的流苏来得实际一些每个人的感觉都不能等同。我拔掉了长久挂着的耳线窗外的雨稍停了一下,我刚从一场隔靴搔痒的演唱会中熄灭自己的听觉我深知词语的华美以至于我屏住呼吸迟迟不敢接住摩罗花跌落逼仄空间而泛滥的香气
玉兰树上落下来的叶子玉兰树的叶子,蜷曲成一只只枯黄的蝴蝶偶尔会扑打翅膀,滑行与地面擦出吱吱吱吱的叫声玉兰树上落下来的叶子有的被风卷得更远越来越远,叫声越来越微弱我试过把其中一片浸入水中把腐烂的叶面洗去,留下叶脉一片浅金色时间的细网,在书页间被压平很久。当它从一本书中滑落才被我想起这细致交错的一个平面,多像人类的掌纹它伸出一条完整纵向的脉络,连结着起源,与终极我好像无意中窥探了一个人的一生它熄灭了自己的叫声,像一片擦拭不去的旧灰尘。沉默,又充满漏洞
玉兰树下雨后的玉兰树下洗涤过的香味有清凉的甜分不清这甜味是来自绿色的叶子还是碎落的花瓣玉兰是有点骄傲的树直的树杆心无旁骛伸出的树枝层叠缭绕我向上望,有时候会迷惑于这层绿色的迷宫仿佛在三维中涣散而去——我穿行于整棵树一直没入它的根部我是它身上的雨,和它逐步消融彼此它需要这不间断的雨来释放整棵树的气息如此洁净,浸润了我的胸膛像被一种失而复得的爱填满
玉兰树是夏天最漂亮的树往手心里挤洗面霜的时候一架飞机从窗外飞过除了飞机的响声还有隔壁房子施工,一些铁器的焊接声提醒我自己不总是安静的一个人在角落。往脸上扑打水给早晨的身体浇上水什么时候开始与这个世界所有的话题不相融除了谈论窗外一波波的热浪还有什么更深刻呢只有鸟鸣总是欢快两只黄色的小蝴蝶追逐着飞远了玉兰树的叶子,已经越过二楼的窗户这是我之前眺望窗外时所见玉兰树是夏天最漂亮的树漂亮,又恬静比我多了一丝内涵
豌豆的打开方式大梦未醒南风有湿答答的温软竹篱下,我数着那些攀结的藤蔓豌豆向下,而豌豆花向上南风吹拂时不管不顾,没有心肺豌豆花抽出了翅膀微风中即将展开一种飞翔而我生怕遗漏,我期待,那些尚未打开之物这种探向漫长,在到达的边缘甚至故意放慢了脚步伸出来的藤蔓,像一把解开的锁——或许从没醒来一清醒就要割舍——或许不想打开,一打开就要被迫接受
合欢那棵合欢,就长在河边叶子间抽出细嫩的绒毛密密的,纤弱的一朵朵花的具体让一棵合欢树旋转了起来时间能带来一种回光?古典主义如何在一棵树上显现跳着天鹅湖的芭蕾女子她们褪下白色的裙摆一个个温柔相对的女子让吹过它的风,越发显得柔软河水涨得很高河水接住了一丝丝合欢的绒毛合欢花的味道又是青又是绿合欢花的味道很是透明让吹过它的风,开始接受它的后现代抒情
南瓜花我在藤架上张着眼看蝴蝶从东边飞到西边从西边,飞到东边我没有香气,在金黄的花萼中把薄暮酿成蜜你是往我这个方向来的吗我要如何才能闪躲你的手上会缠上藤蔓我的身体会落进泥土如果我是六月的花你便是七月的阳光,把我晾晒你还是八月的风,九月的雨把我吹打。把惊鸿温成酒把花粉吹成四散的流萤我不知道,要你何用你“似我盛放,还似我缺氧乖张”*只是让我,在你的爱里萎蘼*:引自陈粒《易燃易爆炸》歌词
蔷薇南方的四月,雨水少于前庭里一口水井上涨的刻度围栏边的一丛树枝上多少单瓣与重瓣之花结出细流般的清音夜深。与星子的亮光缓慢流淌让一小片天空湛蓝得无比忧伤——在南方的四月我没有白玉堂没有粉刺玫我询问过蔷薇的花期,那么多年了,一再错过它的开放桑葚桑树上的果子随时往下掉,风一吹滴答滴答地往下掉一条河流异常丰满它把叶子往身上穿把云的倒影往身上穿桑树是它放养的孩子
桑树的果子结在它昨夜梦里伸出的藤蔓滴答滴答地往下掉果子在装入空杯
果子不能掉在地上
掉在地上
河流就会轻轻地哭
松柏这山上多巨石和松柏行走时。还有去年掉下的几枚松果野花在其间开得忘我女贞浓郁酢浆草带着酸涩流水边蜻蜓停歇流水潺潺,并无烦忧蝴蝶打着小灯,一明一灭这山上总是巨石和松柏像选择不再往生的人纷纷化身于此
凤凰木穿过一面又一面镜子无数面的镜子镜中无数的人是一块块竖立的站牌指引我前来。透析过的站牌纷纷化做巨大的凤凰木初夏,凤凰木生出火红的花朵只有我了只剩下我了太阳底下,聚集在我身上的人不断地,流水般被消耗一个接一个地死去无限宽阔延伸的路面阳光白得耀眼。这白的,薄薄的阳光薄薄的灰,蒙盖了镜面风一吹,凤凰木在镜中全部消失只有我了,只剩下我了
这是凤凰树最好看的时候我在等他,像一株急需灌溉的热带植物他知道,却没有出现他在找我的时候,穿过街道环形喷泉,情侶们的长椅建筑物在日照中,更加尖锐他停下来张望,我躲在远一点的地方静静看他着急的样子并不出声凤凰树开花了这是凤凰树最好看的时候这是夏天最好看的树爱是这么形单影只地暗自窃喜这么铺天盖地的红花似锦——我需要和你在树下走过
白玉兰——与梦回潋滟这个词总让我想到“水共长天一色”春日多迷途,不断往返嫩叶和展开的花瓣上被风顺着吹的阳光缓缓流动每个波光粼粼的午后被风顺着吹的许多十五岁的女孩从单车上跳下来像捂不住的小鸟,纷纷飞落枝头在风中微微颤抖潋滟这个词总让我想到她们掉下来的羽毛
白玉兰之二是对美产生了蒙蔽之心对疼痛有了一种依赖白玉兰在枝头打开翅膀——那些人是怎么进驻到心里的像刚食下一颗又一颗忧伤的果子借此来融入血液白玉兰打开遥远的翅膀对一片陌生之地萌生了爱意
鸡蛋花鸡蛋花在风中传递它成簇成簇的清香我停在,与你之间的空隙像要经过无数个你碰触到甜蜜的手指,那么轻微远方的火车,驶离最后的轨道进入星空,迷离。闪烁不定的眼睛连结着与你的空隙细长的叶子簇拥,这发亮的瞬间鸡蛋花在风中成簇成簇地颤抖带着日趋饱满的情欲
朱槿这些青草是无用叶子是无用修剪过的树枝,空的横亘的枝条无用春日倾注,琉璃般的光线它们在巨大的建筑间跳跃。顺势落入门前空地的花圃木质的亭子。休憩的路人为几株朱槿停留。过于艳俗这漫天漫地的烟花柳巷,姹紫嫣红我们穿梭于其间是这么地无用
玫瑰没有一个女人的名字,比得上玫瑰你轻轻念它的时候金丝雀正在枝头鸣叫叫声充满喜悦中午的阳光明亮而温暖她触摸到颤动的花瓣,不能确定是不是因为风玫瑰花丛,就是许多玫瑰,玫瑰,玫瑰——它的绽放,在空气中漾开波纹热烈贴近某一个轨迹距离被轻轻的拭去像得到人间的真谛太阳直射在子午线上
薏苡草仰望的脸,看不到表情暗沉迷蒙的天色一切都是灰的没有边际的一种融合泥泞的路慢慢丧失迁徙的影子空荡的风从田埂上吹过来薏苡草飘摇,越长越荒想起它的香味多年前串结过的小小的果实容易被遗弃的果实枯败的叶子接近天色嗯,这灰的茫茫的没有边际的持续的一种消失
假连翘花她想把一些植物穿在身上风铃木结出了长果蔷薇纷纷凋落时她便蜕成池中的一支莲确切地说,是莲蓬中的莲子那些美貌的花瓣都有青苦的心朱槿,木芙蓉,现在她要脱下它们换上假连翘花,你是假的带一点小调皮从灌木丛中冒出来的模样,像一只只紫色蝴蝶明天,这一丛灌木会被铲走但是她愿意穿上它。哪怕只是逗留一会没有人走近,它便不会飞走
薄荷把切下来的青柠,黄柠,黄瓜薄荷叶泡进玻璃器皿淡绿的颜色视觉上冲淡了一些热气薄荷是多么合时宜的小植物如果配上烤肉,就觉得烧烤也清新脱俗起来嗯,在这首诗里面,我很想和你说说它我在路边的草丛,在别人家的庭院见过它对它的喜爱,胜过盛夏之花在许多个夏天的夜晚它的香味带着隐隐的羞怯和闪躲此时我为什么口味如此素淡,愿意去喜欢这些治愈系般的植物因为我发现,我一直携带着一个伤口怕看到过于热烈的绽放我要试着去摁灭那些升腾的火焰然后转过身去,留下一个平静安稳的薄荷的背面
风铃木七点多的街道,有点冷清我喜欢一个人的早晨适合独行。捡拾,不为人知春风把清醒的人吹得微醺有人晒着丁香,吉野樱垂丝海棠的照片,不及我身边的风铃木叮叮叮叮地响一开花就落光叶子的树热闹,凌厉而春梦正酣春风在给一个喝醉的人醒酒
水浮莲向一整条河流蔓延无人理睬,便更妖艳的花是某种鸟类的羽毛不慎跌落于此怀疑这是美进入了不同境地这种美是罪过束手无策的难题我望着它像站在暗处窥见爱,有另一种解释
宛如杏花或更远
*表姐把麻黄叶倒进箩筐小小的表姐,总是躲在大人背后偷偷看我,梨花爬满了山坡杏花爬满了另一个山坡我说我住的地方没有河流和会捉鱼的小孩她养小小的蚕她给我看小小的蛹脸颊绯红杏花刚开的时候,有浅浅的红色才慢慢变白*你穿着一条牛仔短裤在我身边走来走去,有比圆月的脸庞更皎洁的光芒你笑我过于追求身体所需要散发的美感身体不过是一具皮囊——然而皮囊,只分为两种一种是好看的,一种是不好看的我爱你,年轻的模样像早晨一片迷雾刚消逝的杏树林流水在悄悄地用旧这一切我坐在树下看到杏花纷纷落下来——-流水能用旧的东西真的太多了
植物森林你从哪里来?在什么时候搭的这班车你出示了车票——单程。没有记忆“落叶乔木”"羽状复叶"你摇了一遍所有的树木并没有摇落长着绒毛的荚果返程的铁轨悬在星空铁锈拖着长尾巴
像植物一样
Ⅰ有一段时间我以为合欢树小时候就是一株含羞草疑惑它们,从畏怯碰触的闭合到察觉光线流失而收拢自身经过一个怎样的周期它们相近的特征,让我固执地认为:这是打从远古就失散的近亲它们出现在相距不远的地方,像两个拥有一脉血缘却互不相识的人,终于在这个时代重逢Ⅱ某地的植物,经年抗拒一种野生鸟类植物学家发现,它们的身体后来都长出一双凌厉的眼睛远古至今无数的灾难或多或少都刻入现代人的血液消逝或未知,一种与生俱来的恐惧在不同地方分化,流传下来隐隐地等待着,身体的深处也携带着一双眼睛Ⅲ太阳下的文明,蓝色星球中攀附的手足,安定。繁荣人类开始从体内放血。无用之血以求进入新生。秋天,他们收集种球:郁金香,洋水仙,风信子我喜欢在这个季节采摘秋葵它是我这两年才认识的植物像一个一直在等待的朋友,终于来到我身边“秋葵的味道,像极了一个女人的味道”*人类的具备有时像植物一样我看到,他们共有的气息迷惑。还有隐隐地抗拒*引自贝爷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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